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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家哲学原著选读 易传 系辞(四) 郑开

夫易,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。唯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;唯几也,故能成天下之务;唯神也,故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。子曰:「《易》有圣人之道四焉」者,此之谓也。

此段宋儒比較重視,可以參考周敦頤、張載的說法。

幾。細小的意思。可以表達由無入有、動之微。

子曰:「夫《易》何为者也?夫《易》开物成务,冒天下之道,如斯而已者也。」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业,以断天下之疑。

“開物成務”,帛書本作“古物定命”。用帛書來考慮整個儒家經典的經典化。“定命”指向一種性命學說。從“德義”的角度來看,必須要講性命說。但是在儒家孟荀的體系中,性命說並沒有得到重視。

其表達的主要是象數中的“類”的關係。但是並不會機械地用卦象來對應各種物象。

“通天下之志”如何解釋?《傳》中講的“志”的準確意義是什麼?《國語晉語》中有一條將“志”解釋為“德義之府”,《左傳》中,德和義並不是連用的,這表明其具有一種特殊的意思,並不能夠簡單的和“仁義”劃上等號。

《黃帝內經》中的“志”有情志、情緒意義上的,也有精神意義上的,也有一種微妙的物質層面的意義。

是故蓍之德圆而神,卦之德方以知,六爻之义易以贡。圣人以此洗心,退藏于密,吉凶与民同患。神以知来,知以藏往,其孰能与于此哉!古之聪明睿知,神武而不杀者夫。

帛書本“洗心”作“佚心”,意義不詳。

“知以藏往”帛書本作“知以將往”。通行本意義更佳。中國古代哲學所說的“知”的特點在於其都是過去的東西,將來的、未形的事物,都不是知的對象。

王博老師《易傳通論》中認為,“神武而不殺”表現《傳》或許是漢代初期的作品,比較適合當時禁刑的社會環境。

“神武而不殺”,帛書本作“神武而不恙”。張政烺先生認為可以解釋作“迷”,這一解釋存在很多疑點。

是以明于天之道,而察于民之故,是兴神物以前民用。圣人以此齐(齋)戒,以神明其德夫。

“齊誡”,帛書本作“齋戒”,《本義》也作“齋戒”。無論寫作哪一種,其解釋都表示一種整肅、整齊的意思。這些內容或許可以和《禮記》相對照,其“齋戒”指的是精神的專注。

“興神物”。根據前面對於“神”的使用,“神物”理解為連在一起的名詞更加合適。“神物”的意義?

“民故”。“故”可以解作事,即民事、民情。實際上也可以理解作“民性”。“故”和“性”也存在一定的關係。《論語》《孔子詩論》很多都是從“故習”來對於性進行表達,沒有表達很抽象的意思,抽象的意義是後來的變化。

“性相近習相遠”,表達的是“性”和“習”相聯繫起來的一種想法,這種對於“性”的思考是和告子以來的“性”的觀念不同的。

“神明其德”的意義?其意義和“通神明”、“通神明之德”的意義差不多。這些內容都需要放入這種相類的關係來考察。

是故阖户谓之坤,辟户谓之乾,一阖一辟谓之变,往来不穷谓之通,见乃谓之象,形乃谓之器,制而用之谓之法,利用出入,民咸用之谓之神。

“見乃謂之象,形乃謂之器”。“見(現)”對應的東西是“形”。“器”往往是指的人工的東西,在《老子》中與“樸”相對。這些關係是比較穩固的固定搭配。而“象”在其中的出現,作為《周易》中重要的概念,將這些關係錯亂了,這體現了對於“象”的思考。“象”往往指的是一種無定形的東西,例如天象、氣象,即“流形”。但是在《周易》中的使用比較特殊。“象”在這裡疊加了一些意義,即卦象所顯示出來的東西,這是其在《周易》中的基點。這一層意義的“象”其含義比較抽象。

“法”的意義?這裡有沒有我們時常說起的,在黃老、法家意義上的“法”的意義。若是沒有這樣的含義,《正義》的說法就可以接受,“言聖人裁制其物而施用之,垂爲模範,故云謂之法”。“利用”可以解釋為有利有用。

是故《易》有太极,是生两仪。两仪生四象。四象生八卦。八卦定吉凶,吉凶生大业。

“太極”,帛書作“太恒”。對於“恒”的討論現在有很多複雜的呈現。饒先生的文章中,對於“恒”的右半邊有所討論,其原本是作為“月相”的意思。關於“太極”的“極”,從其字形來看也具有複雜的意義。李定生先生指出,《文子》中所講的“大常之道”,是在所有的傳世古籍中最接近帛書周易的文本。

“吉凶生大業”,帛書本作“吉凶生六業”。講“五”、“六”,在秦漢時期非常盛行。賈誼《新書》也講“六”:道德性命神明、六法。但在此處似乎直接讀作“大業”比較好。

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;变通莫大乎四时;县象着明莫大乎日月;崇高莫大乎富贵;备物致用,立成器以为天下利,莫大乎圣人探赜索隐,钩深致远,以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,莫大乎蓍龟。

“亹亹”,帛書本作“勿勿”。有的學者認為可以讀作“忽忽”,即看不清楚,從語文學上說是有可能的。

是故天生神物,圣人则之;天地变化,圣人效之;天垂象,见吉凶,圣人像之;河出图,洛出书,圣人则之。 《易》有四象,所以示也。系辞焉,所以告也;定之以吉凶,所以断也。

帛書《系辭》原本沒有篇名,通行本的《系辭》是在漢代經典化過程中逐漸定下篇名的。可見“系辭”原本或許是一種泛稱。

“告”的意義?“告”在古代的語境中,很多意義上都是在祭祀祖先時,告以功勞。所以此處還是進行一般的理解。

《易》曰:「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。」子曰:「佑者,助也。天之所助者,顺也;人之所助者,信也。履信思乎顺,又以尚贤也。是以『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』也。」

現在的新的材料使得我們更加理清《傳》的源流,其和性與天道的思想是有關係的。從歷史的角度看,孟荀基本上是不談周易的。朱伯崑《哲學史》中對於孟荀易學思想的表述,頗有牽強附會的嫌疑。

北宋的道學家都注重易學,其理論的動機在哪裡?同時也講四書。四書和周易這兩條早期並沒有結合的線如何將其結合起來,這是一種可以對宋明新儒家進行研究的思路。

子曰:「书不尽言,言不尽意。」然则圣人之意,其不可见乎?子曰:「圣人立象以尽意,设卦以尽情伪,系辞焉以尽其言。变而通之以尽利,鼓之舞之以尽神。」

乾坤,其《易》之蕴邪?乾坤成列,而《易》立乎其中矣。乾坤毁,则无以见《易》。《易》不可见,则乾坤或几乎息矣。

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。化而裁之谓之变,推而行之谓之通,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。

《正義》講“形上形下”句,用“有無”講。《正義》:“道是无體之名,形是有質之稱。凡有從无而生,形由道而立,是先道而後形,是道在形之上,形在道之下,故自形外已上者謂之道也,自形內而下者謂之器也。形雖處道器兩畔之際,形在器不在道也。旣有形質可爲器用,故云「形而下者謂之器也」”。張載認為“大易不言有無”。

宇宙論是一種很粗淺的形式,根本談不上是高深的東西,是一個等待被揚棄的東西。

是故夫象,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,而拟诸其形容,像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,系辞焉以断其吉凶,是故谓之爻。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,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;化而裁之存乎变;推而行之存乎通;神而明之存乎其人;默而成之,不言而信,存乎德行。

“賾”,帛書本寫作“請”。“請”可以直接寫作“情”。

“神而明之”,帛書本作“神而化之”。

“德行”,在此處偏重于“行”。但是此處需要注意是否具有“德性”的意思,是否已經開始建立聯繫?如果已經建立起了聯繫,說明這些內容和思孟學派或許有所聯繫。這裡的“德行”是否已經從性命的角度得以審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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